社区养老院欲做“临终关怀”遭围攻 业主敲锣轰人
摘 要: 因为被小区居民怀疑“要做临终关怀”,万福年华社区养老院的负责人李梅已经当了几个月的“人民公敌”。
嗓子已经喊得破了音,他仍然领着斗志昂扬的邻居们一起高呼,“反对!反对!抵制!抵制!”
最终,这场抗议以胜利告终。2月15日,一张杨浦区卫计委的回复意见书被居民们拍下来传上论坛。对于该项目不予受理的结果,许多人回帖称“民意获胜”,只有一个人留言“多好的事情啊,就这么搁浅了,哎”,但随即便引来攻击:“没事还有希望的,可以建到你们家小区去!”
对于发生在上海的这些故事,朱伟丝毫不感到陌生。
事实上,在松堂医院成立至今的27年里,他们已经搬过7次家,其中4次是因为遭遇居民反对,而他们如今的落脚点是在五环外的京通快速路旁。
“现在医院守在辅路上,离老百姓已经稍微有些距离了。”朱伟告诉记者,如今再有120或者999的车来,他们会尽量要求对方不鸣笛;至于出殡的车,“有时也不再挂黑纱”。对于这所平均每天送走两个人的临终关怀医院来说,远离市中心,尽量不让外界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是他们必须做出的现实选择。
对他们来说这没什么呀,只不过就是救护车会来把这些走向生命尽头的老人接走
事实上,中国临终关怀事业的起步并不算晚。早在1988年,天津医学院就成立了我国第一个临终关怀研究中心,并随即筹建了第一个临终关怀病房。然而,20多年过去了,临终关怀在中国的境遇却仍显得十分坎坷。
“中国人对这个死亡特别的恐惧和忌讳,不愿意谈这个死字,当然也不会愿意看老人临终的样子。”张雪梅是一家推广日式养老服务的机构负责人,她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一位老人在自己开办的社区养老机构里去世,结果两个年轻护士吓得几夜没敢回宿舍睡觉,而张雪梅则决定,“必须向邻居们隐瞒这件事情”。
这与她在日本的感受完全不同。这个曾经在日本生活过20多年的中国人记得,在日本,一些养老机构会设有少量的临终关怀床位,而这些机构大多都建在住宅区附近,“这样更能方便家人探望”,有的日托所性质的养老机构更是直接建在居民楼里面。
“对他们来说这没什么呀,只不过就是救护车会来把这些走向生命尽头的老人接走。”张雪梅记得,在市区里开车的时候,经常能看到马路边上立着一个大牌子,写有举办葬礼仪式的标识。
“日本人把死亡看做人生中的一个阶段,一个每个人都要走过的阶段,他们可以很淡定很平静地谈论死亡。”在张雪梅的印象里,在日本的养老或者临终关怀机构中,一个老人去世了,其他老人会一起为逝者举行送别仪式,每个老人手中都拿着一支鲜花,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轻轻献给离世的老人。
“当然,运走老人的遗体时,我们会尽量避开他人的视线,选择特别通道走,但这主要是从不打扰别人的角度考虑。”张雪梅说。
相似的情况还出现在英国。上海新华医院肿瘤科副主任沈伟在英国考察时发现,专业的临终关怀机构,一般会放在离社区十分钟左右车程的地方,“这主要是从车子进出方便、不扰民的角度考虑,跟我们这种忌讳是不一样的”。沈伟说,英国人对死亡的态度用一个细节就能表现,在小镇上,公墓往往会占据社区里最好的位置。
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呼吸治疗科主任成文武被称为“上海送走病人最多的医生”。在他看来,有临终关怀服务的机构在各地遭遇观念上的阻力,本质上的原因在于缺乏对死亡的尊重。
“人家都是从童年时期就开始接受系统性的死亡教育。”成文武曾看过一本外国童书,叫做《当爷爷变成了幽灵》,讲的正是大人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