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烧炭自杀 曾被查出携带乙肝病毒【图】
摘 要:4月10日那天,吴昕怡没有去上一早的英语课。如同大学校园里一次正常的逃课,没人在意。在单独的宿舍里,她用一盆炭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是她独居的第34天。意外被查出的“乙肝病毒”,给她带来了灾难。最后的时日,她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下课。
陈小玲记得,3月5日,在说明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她把笔一摔,“我们这是在学院‘不想休学就得住单间’的压力下才写的。”
马强不认为这份“父母说明书”带有强迫性。
4月20日,新京报记者以死者家属身份,陪同陈小玲来到学院。学院党委副书记马强说,住单间“是学生和家长自己的决定。”
马强不认为她遭到同学排斥,他说,吴昕怡检查出大三阳后,学院曾向她的室友们普及常识。“学生们都很理解,但大家反映,吴昕怡开始疏远她们,在宿舍里大喊‘我的血很脏’,和大家交流也改成用短信。”马强说。
天津师范大学党委宣传部工作人员张莉证实了马强的说法,“住单间(宿舍)是学生本人和家长向学院申请的。”
张莉说,学校宿舍资源紧张,“从宿舍设置上就没有单间这一说”,但考虑学生和家长的要求,学院多方调整才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当时还有学生劝她别单独住。”张莉说,从该生住单间的必要性、宿舍资源和安全上考虑,学院也不建议单住。但由于学生一再坚持,学院考虑“学生申请不能空口无凭”,申请性质的说明书也是在履行程序上要求她写的。
张莉表示,对于乙肝病毒携带者,学校在学习生活上和其他学生没任何差别对待。
对于学院建议吴昕怡“休学或跟下年级学生重新入学”,张莉称,这要根据学生的身体状况,如果学生在某种疾病的发病期,肯定会建议他休学、回家治病休息,“我们也要对其他学生负责。”
只有玩具熊陪伴的“单间”
吴昕怡住进了单间,623号房。和原来的宿舍门对门,只隔了一条走廊。
那间宿舍靠近楼梯口,原本备用为学生的自习室,里面堆满了别人暂放的东西。宿舍仍然摆着4张床,三张空着,她睡在靠窗的一张。
临上学前,陈小玲为女儿准备了单独的餐具,“免得同学说,咱们尽量自觉点。”在陈小玲看来,女儿被“隔离”了。吴昕怡开始还安慰母亲:“一个人住一间不错啊,有单独的阳台,空间也大。”
多位同学说,班上“大多数同学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很多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住单间,同学刘畅问她,得到的答案是“我喜欢一个人住。”
同学张晴觉得,独居让吴昕怡变得敏感,有次聊天,吴昕怡突然问,“我是不是很烦人?”张晴赶忙说“不会”。
这让好友高超觉得可怕,“她绝不是个独来独往的人。”高超的记忆里,吴昕怡是喜欢和同学一起爬山、看电影,扎在同学堆里说笑的姑娘。
起初,吴昕怡用读书去适应独居的生活。3月12日,她在朋友圈写道:每天要在必要时间关机去图书馆,“沉潜是为了更好的崛起。”
她曾试图在同学们的印象中“崛起”。
3月20日,班里改选。讲台上,一名班委突然落泪,说班级工作不好做。
同学张晴记得,这时吴昕怡上台,说她愿意试试宣传委员,“她视频做得很好,当时,很多同学投了她的票。”
结果是落选了,但张晴并没看出吴昕怡有多失落。
让同学们注意到的是,除了上课和集体活动,吴昕怡总是一个人。整个下半个学期,她都独来独往。
3月17日是高兴的一天,她发朋友圈“再也不是一个人了。”照片里,一个大毛绒熊玩具靠在书桌上,那是朋友从甘肃寄来的。
她发给妈妈的照片里,戴着耳机,比了个剪刀手,蘑菇头下的面庞没有笑容。
“你有没有从我的自拍里看出我的孤独?”她问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