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独妈妈:常去墓前与儿聊天 近四成有自杀倾向
摘 要: 丰台区阳光大厦内一间不到100平方米的开间,是“北京爱心传递老人关爱中心”的办公室。十年来,这里的8部热线电话倾听了85000名老人的“心理故事”,帮助他们远离和放弃自杀念头。
拨通了爱心传递热线的电话。徐坤还记得当时接听电话的情景,“徐教授,再不打电话给您,我就要死了。”聊天持续约三个小时,儿子、生活甚至哲学、物理,几乎西芒所有感兴趣的东西徐坤都陪着聊。“终于,西芒说感觉到饿了,想去煮粥喝了,精神又回过来了。”徐坤说。
“让自己变成一道非常坚固的墙”
儿子去世后的几年,西芒的婚姻也告一段落,成为一个独居者,只是偶尔和家人电话联系。
最初,对儿子的思念挥之不去,西芒几乎每周都会去墓地。只要想起孩子或遇上伤心难过的事,西芒就会立马开车去墓地找儿子聊天,给儿子放他爱听的歌,讲生活中遇见的事。
为了转移注意力,儿子去世后,西芒拼命将自己除去睡觉的时间全部填充起来。“每天吃完早饭后就开始织毛衣,后来有了网络,上网就代替织毛衣了。”西芒说,她每天都泡在网络诗词里,还在论坛开了一个“门诊室”,为网友解决心理、生理问题。这让西芒感受到还有人需要她。2003年,当时非典疫情蔓延,西芒就和退休的医生们义务坐诊。
渐渐地,一种被需要的感受成为活下去的精神寄托,也促使西芒转换生活的理念,有了活下去的支点。“从前,儿子就是我的全部,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他身上,一直跳不出来。失去儿子后,我才知道其实我能帮助很多人。”
西芒回忆,学校的老师曾在儿子去世时安慰她说:您以后会有很多孩子的。“我当时很想骂他,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还在你们学校没的,你居然还说我以后会有很多孩子。”
但是现在西芒真的有了很多孩子,小爱换成大爱,不局限于血缘。“我现在在台湾、香港就有很多孩子,他们经常会组团到大陆来访学,我作为随团医生,帮他们看看病。这些小孩会叫我妈妈,婚恋问题、就业问题、要不要出国都会和我咨询。”
与此同时,西芒也尝试和儿子达成“和谐”,“我会觉得儿子还在外面读书,只是很久没回家了,现在学生读书的时候也是回来不了几次嘛。” 西芒认为儿子活在另一个维度,“他希望我好好活着,只要我开心,对身边的人好,他就会多来看我。”
西芒还保持着这样的习惯,一般完成备课后,她都会在家里喊一下儿子,“我能感受他站在房间门口,会和他打声招呼,不管他回不回答,我说两句话后就会很舒服。”西芒说,儿子生前和她就像朋友,有事都会和她商量,“我和他商量多少年后我会去看他。”
近些年,孩子去世的痕迹越来越少。西芒只有在清明、生日、祭日、春节这样的日子去看孩子,“孩子对日常生活的干扰少了。”
2014年,与徐坤的电话交流,让西芒第一次接触到北京爱心传递老人关爱中心。随后,在2015年春节,徐坤邀请西芒去贵州“躲节”,遇到了更多的失独群体中“同命人”。
原本,西芒是以医生的身份过去辅导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失独妈妈,但是她发现,几乎所有同命人都很排斥非这个群体的人。“别人的事情是头上过,自己的事情才是心上过,外人的同情很难有分量,毕竟这个伤痛太大了,不是说带点水果就会觉得很温暖。”意识到这一点,西芒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了,“到了贵州我才发现失独群体的这个特点,所以我必须以这个身份站出来。”
西芒还记得在贵州的一次心理咨询会上,一位当地的心理师由于不了解失独家庭的伤痛特点,安慰他们“向未来看”,结果大家都哭了,“本来是躲节,大家刻意忘记现实,装得兴高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