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老东门早市：凌晨四点半开始的市井人生

　　天还没亮，济南老东门早市的灯光已陆续亮起。案板支好、菜筐落地、蒸笼揭开，这个没有华丽装饰的市场，承载着最真实的生活气息。

　　凌晨四点半，老袁的猪肉摊准时出摊。他是市场最早到的人，能在一小时内分割完一百多斤猪肉。“前肘和颈背肉卖得最快。”他边切肉边说。三十年风雨无阻，除了老东门这个露天摊位，老袁也有了自己的固定门店，案板上的刀痕记录着岁月变迁。孩子不愿接班，他倒也不强求：“这行太辛苦了。”

　　另一边，小蒋夫妇的土豆茄子已经码放整齐，这对年轻的90后夫妻是老东门早市的老摊主，“在这摆了十年了。”五点开摊，他们每天两点开始备货，不到四点就从济阳出发，“八点收摊回去接着收菜，为第二天的生意做准备。”小摊上蔬菜种类不少，每种都码得整整齐齐，小蒋把散落的菜叶扫进筐底，“为了养家糊口嘛，都是为了孩子。”

　　斜对面的卤味摊飘着浓郁香气，卫大姐正把虎皮肘子摆上案台，“家里就是做卤货生意的，”她指着街对面说那边就有自家门店，“两点起床备货，夏天忙的时候一点就开始备货，五点出摊八点收，和店里轮着转。忙，每天都忙。”不锈钢托盘撞在案板上叮当作响，十几年老卤方子熬出的香味，隔着马路都能闻到。

　　七点半，早市迎来最热闹的时刻。挎着布兜的大爷大妈穿行在摊位间，布满皱纹的手熟练地翻拣着青菜。“这茄子怎么卖?”“便宜点行不行?”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案板上的油渍、菜筐底的湿泥、蒸笼边的水痕，都是生活的印记。当城市在高楼间加速时，这个老市场依然用最朴实的烟火气滋养着寻常百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