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王慧娜和军训的学生在一起。记者　张中　摄
 
 

　　山师附中教师王慧娜。记者　张中　摄

　　提到王慧娜老师,但凡在山东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幸福柳校区读过书的学生,大都能给新入校的学弟学妹们讲上她的几段传奇故事。

　　在山师附中贴吧里,有毕业生言简意赅地称王慧娜为“风云人物”,她教过的学生则习惯叫她“娜姐”。娜姐的段子在山师附中流传很多,“拿出一张纸来,准备考试”是学生最熟悉,也最能代表王慧娜“霸气”风格的一则。

　　9月3日,山师附中高一新生军训进入第三天,记者在幸福柳校区篮球场见到了正在陪学生军训的王慧娜老师。很难相信,站在记者面前这位尚不足25周岁的青春烂漫的女孩,竟是一位有着7年教龄的资深优秀物理教师!

　　小学毕业不到8岁,14岁开始大学生活

　　数学是王慧娜最擅长的学科,可是每次被问到几岁上小学,几岁上大学,几岁工作,她总不知该怎么回答,免不了要耐心跟人解释一番,以便让误差“尽可能地小”。

　　“我是1986年9月12日出生,入校时间一般在9月之前,还不到生日,不能说周岁。包括我刚到附中的时候,过了好几天才满18周岁。到底说17岁合适,还是18岁合适?”在山东师范大学读书时,王慧娜读的是物理系,减小误差、力求精确已成了她的习惯。正如,问到今年新生领被褥,她会告诉你:“我们班50名同学一共用了13分钟。”

　　王慧娜家在菏泽市牡丹区,父母是当地的政府公职人员,工作非常忙。王慧娜4岁的时候,由于实在没工夫照顾她,父母把她送进了小学。

　　一年级结束,她直接跳到了三年级,三年级结束又跳到了五年级。当五年级毕业,升入初中时,这位总考第一的“小神童”还不到8周岁。

　　“我最好的几个朋友都是初中认识的。”在那里,她开始有了朝夕相处的同伴。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玩。任性终归要有些代价。当年中考,王慧娜勉强考上菏泽一中。高一入校,她发现自己的成绩在全班76名同学中名列第67名,“我一看排名,成了倒数第10,感觉特别丢人。”仅用了一年,她成了全班第二名,而且从此没掉出过理科班前三名。

　　造化弄人,2000年,13岁的王慧娜参加了当年的高考,由于发挥得不好,前五个志愿都没有被录取,她最终被第六志愿山东师范大学物理系录取。这一年,她还不满14周岁。

　　王慧娜说,她的性格是在大学四年成型的。“原来,老是觉得自己小,应该受照顾,也很任性。上了大学,我就决定改了,让自己学会独立,不能当小孩。幸好我那时比较聪明,上手快,适应得很好。”在山师,她当了两年团支书,后来又成了系里的文艺部部长,拉赞助、搞活动,干得有声有色。

　　大学四年,她的身高还长了5厘米。

　　高中校园里来了个“未成年老师”

　　张帆老师是王慧娜进入山师附中后正儿八经拜过的师傅。到现在,她还记得这位得意门生应聘时介绍自己说年龄还不满18周岁。不过,真正讲课了,这个个头不高的小女孩条理很清晰,毫不拖泥带水。“我们一看没问题,就让她下去了。用了不到5分钟吧!”后来,几个老师还打趣说附中真有胆量,“竟然敢要未成年人当老师”。2004年7月,在与山师附中签合同之前,王慧娜已经考上了山东大学的研究生。在一番纠结之后,她决定选择教师这个很有挑战性的职业。

　　“我一开始担心她年龄小,镇不住学生。”作为师傅,张帆知道17岁的王慧娜面临的是一群正处在叛逆期的高中生,她能感觉到这位学生也很紧张。听过王慧娜几堂课之后,张帆老师发现,所有的担心都没必要,“她的气场很足,学生们很听话。”

　　2005年秋季,未满19岁的王慧娜担任了高一(12)班的班主任,这是她完整带的第一个班。第一次带班,王慧娜就让同事们刮目相看。2008年,这个班的高考成绩是山师附中除省招班外,普通班级中最好的一个,并获得了“济南市优秀班主任”的称号。今年,她带的第二个班2008级21班又一次创造辉煌。

　　“她带班很严,但严而有度,对学生有爱心,加上人格魅力,学生们都很服她。”山师附中政教处主任王喜刚老师和王慧娜搭档了6年,对这位年轻同事也非常佩服。他给记者举了一个今年军训的例子。“那天,她跟学生讲第二天8点集合,要守时。有的学生不以为意,她也不多说什么。第二天集合完毕,她开始讲话了:7点45分,我们班到了15人,分别是谁谁谁;8点,到了30人,分别是谁谁谁;8点15分,到了几个人,分别谁谁谁。她就这样,用事实说话,学生一听全呆了,原来老师记性这么好,这么用心!她就是这样。”

　　关于王慧娜记忆力强大,今年刚毕业的2008级21班学生郭奇说了这么一件事:“每次收完作业,娜姐只要翻一遍,就知道谁没交。她一点名保证百发百中。”

　　学生毕业前的最后一节物理课,她放声大哭

　　课下的王慧娜是学生们喜欢倾诉的对象,她也能从学生角度找出最好的解决方式。“她的年龄跟我们相近,我们的许多想法不能跟爸妈说,但能跟她讲。跟娜姐聊天是最快乐的事情。”郭奇一开始也很怕王慧娜,但一次考试后,王慧娜主动找他聊天。他才发现,娜姐不是一个冷冰冰的严厉的人,“她很时尚,发型经常换,跟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是个新时代的老师。我们同学都怕过她,最后跟她关系都很好,跟亲姐姐似的。”

　　段文奇一直担任班长,他清楚地记得三年里娜姐上课只迟到了一次。那是在今年6月3日,星期四上午第三节,他们班最后一节物理课。上课铃响了,王慧娜迟迟不来,此前从来没有过。过了10分钟,王慧娜带着书进来了,眼圈是红的。看到桌上学生准备的一份礼物,她转过头,泪流满面,却一直努力不哭出声音。“我坐在第一排,给她递了一包纸巾。我知道她舍不得跟我们分别,又怕影响我们的情绪,所以在办公室里犹豫了很久才来到教室。”段文奇说,抽泣了一会儿,娜姐说了一句话“我去调整一下”,说着她便跑回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负责买礼物的男生刘希铭把王慧娜请回了教室。看她抽泣不止,刘希铭代她宣读了卡片上的毕业寄语。“那是我们用心写的,都是心里话。她这时彻底控制不住了,在班里放声大哭,有几个同学也跟着哭了。大家都舍不得。”段文奇说,娜姐一直很要强,从来不展示柔弱的一面。这一次,他们才意识到,娜姐毕竟是女孩子。大哭之后,王慧娜又发话了,这是很具娜姐风格的一句:“原本想给你们再上一节附中最好的物理老师最精彩的物理课的。现在,不能了……”段文奇说,娜姐的可爱和可敬就在于,她是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人,很感性,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