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化子弟 何谓之家
摘 要:工作以后,刘军才感觉到,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还会带来些许尴尬。“在齐鲁石化,说话带地方口音是件让人取笑的事情,人人都操着一口纯正的‘京片儿’”。但在离开石化很多年后,刘军才发现,他们这一代石化子女没有乡音,没有乡俗,“家乡”的概念一下子模糊了起来,乡愁寄托何处成为了他们的困扰。
工作以后,刘军才感觉到,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还会带来些许尴尬。“在齐鲁石化,说话带地方口音是件让人取笑的事情,人人都操着一口纯正的‘京片儿’”。但在离开石化很多年后,刘军才发现,他们这一代石化子女没有乡音,没有乡俗,“家乡”的概念一下子模糊了起来,乡愁寄托何处成为了他们的困扰。
没有乡音的“故乡”
在济南工作多年之后,家乡的概念渐渐单薄。“整个济南市,凑不齐几个石化人”,看着同事们经常参与的同学、老乡聚会,刘军显得有些惆怅。“齐鲁石化的子弟要么留在石化,要么四散全国各地,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我从来没有体会到过。2013年,算起来30岁的刘军来到济南已经6年了,石化里那些从小玩到大的同伴们已经基本上没有联系了。“尽管过年回家的时候会聚聚,但聚少离多,又各有各的感情和工作需要去投入精力,感情就会越来越淡。”
朋友的疏远同时也带走了家乡的概念,但一直跟随着刘军的,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是“家乡”的通用语言,必不可少却没有任何特色。
刘军说,“没有了那群人,石化仅仅是一个地方的代名”。
石化曾是他们骄傲的标签
时间回到1966年,为配合胜利油田的开发,胜利炼油厂热火朝天地兴建起来,随即,以胜利炼油厂为核心的齐鲁石化公司成立了。刘军的父亲就是在那一年从家乡来到石化,成为这里一名普通的职工。建厂时,刘军的父亲住过草屋,睡过窑洞,但恶劣的生活条件无法阻挡这群来自五湖四海青年们建设祖国奉献青春的热情。就这样,一片荒凉的土地上,一座现代化的石化城拔地而起。
在这个有着十几万人口的石化城里,大家都努力地在说着普通话,简化着各自不同的风俗习惯,求同存异,真正的当地人似乎成了旁观者。
上小学后,刘军本能地将石化子女和“地方上的”孩子加以区分,除了衣着食宿上,更多便是言行上。“石化孩子傻,钱多,学习一般比较好;地方上的孩子接触社会早,打架、谈恋爱、抽烟的多,学习好的不多。”在刘军的印象中,他很少接触“地方上的孩子”,因为石化子弟全部就读于公司的子弟小学、初中和高中,就连高考招生办,也独自划线。优越的生活条件和教育、就业的便利,让石化人感受到一种无名的优越感,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就是他们最好的标签。
这种优越感一直持续到上大学。在北方某大学的宿舍里,舍友们会互相学习各自的家乡话,以此打发一些初识时的尴尬与无聊。轮到刘军时,他忽然觉得很惭愧,因为他只会普通话,没有大家认为应有的山东方言。刘军发现,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会用两套语言交流:一套是与家人、老乡的交流的方言系统;一套是与老师、同学交流的普通话。“有一天,一个同学说,你教我说两句山东话吧。可我不会,对方的表情很诧异,那感觉就像是我在故作清高。”从那时起,王悦觉得,不会说方言其实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扎根济南,还下一代一份乡土情怀
户口簿上,刘军的籍贯是菏泽巨野,父亲告诉要记得自己是菏泽,可这个籍贯之于刘军却有很多复杂的感情:那里的人和事他都不清楚,所有的亲戚都是常见常新,对于那间养育了刘军父亲的土坯房更是缺乏认同感。“我不能忘本,但这里我没有感情留下,最多是出于责任。父亲时常念叨等老到走不动了,就会回到这里安度晚年,但我不会回来。”刘军说。
石化的八零后们都认同的一点是:他们这一代还能背靠石化吃饭,但下一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