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中华鲟濒危调查:野生繁殖群体估算只有57尾
摘 要: 今年9月,长江水产研究等多家研究单位确认,2013年,在葛洲坝下唯一的自然产卵场,中华鲟没有繁殖产卵。葛洲坝建成后的32年里,中华鲟野生种群不断衰减。科研人员认为,这背后是一系列的原因,长江水体污染、经济发展对自然保护区的“割让”、船只渔网的误伤,都让中华鲟的生存空间和环境不断受到挤压,日益脆弱。中华鲟专家危起伟呼吁,中华鲟野生种群消失前,控制污染、保护长江生态环境,为中华鲟营造新的生存空间迫在眉睫。
减少。多年的观测,危起伟发现,野生种群数量减少有着更加复杂的原因,其中长江水体的污染是最大的威胁。
2001年后,科研人员在长江里不断发现躯体畸形和无眼的中华鲟幼鱼,危起伟介绍,野生幼鱼眼睛缺陷发生率为1.2%,躯体畸形发生率为6.3%。而这种畸形和无眼幼鱼此前几乎未发现过。
长江水产研究所和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的胡建英教授的团队对此开展的研究显示,这种畸形与三苯基锡化合物有关,而三苯基锡多用于船舶涂料、木材防腐。它虽然在水体中含量极低,但通过食物链放大,可以在鱼体中富集到很高浓度,并通过母子传递。
这些在鱼卵中富集的三苯基锡化合物最终在胚胎发育过程中产生毒性,导致幼鱼畸形。科研人员还通过三苯基锡显微注射西伯利亚鲟受精卵重复了这一致畸过程。
危起伟说,水体污染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中华鲟,尚无明确结论,除了前述的畸形幼鱼,近年来还出现中华鲟性别比例失调和精子质量下降的情况,专家们认为这些情况也与水体污染息息相关。
中华鲟研究所所长高勇介绍,在允许科研捕捞的那几年,常常捞不到雄鱼。
物种延续的理想情况应该是雌雄比例1∶1。但危起伟介绍,研究表明,从2003年开始,中华鲟的雌雄比例一路走高,2003年达到5.86:1,2005年达到了7.40:1,现在已是10:1。这意味着即便雌鱼产下大量卵子,也因为无法受精,种群无法繁殖。
另一项研究表明,雄鱼的精子活力也在下降,上世纪七十年代,取出的中华鲟精子可剧烈运动4分钟,2008年的运动时间却不足1.5分钟,存活寿命也从29分下降到15分钟。
除了船舶涂料等带来的污染,更多水体污染来自于长江沿岸城市生活污水和工厂排污。据环保部《2012年环境统计年报》,仅长江中下游流域就排放废水124.2亿吨。
“严重的污染和过度捕捞让长江的水生生态系统面临崩溃的危险。”危起伟和中国科学院院士、鱼类学家曹文宣都曾呼吁长江禁渔十年并整治污染。“一些珍稀动物种群锐减乃至消失的重要原因是食物鱼的减少和水质污染。中华鲟是长江物种生态上的一环,势必难逃劫难。”危起伟说。
中华鲟产卵场保护区的江段是整个长江流域排污的一个缩影。长江水产研究所曾做过一项调查,宜昌市六个工业园区没有完善的污水处理设施,存在直接排污现象。长期在保护区江段做监测的长江水产研究所和中华鲟研究所的科研人员表示,产卵场所在的核心区就有排污口。长江水产研究所也曾就产卵场所在的核心区的污水直排向保护区管理处和环保局举报。
9月19号,保护区管理处处长何广文承认了排污口的存在,“保护区内既有个别企业的排污口,也有市政污水处理厂的排污口。”他说曾经接到了举报,并责令相关企业停止排污,但他没有透露排污口的数目。
宜昌市环保局表示,保护区沿岸工业区的污水处理设施有些还在试运行,但目前还没发现向保护区直接排污的,但不能保证有企业逃脱监管,违规偷排。
产卵场失守
中华鲟新形成的产卵点再次遭到大型工程的破坏,所在的保护区也被缩小
在中华鲟的保护过程中,新产卵场的出现曾令所有的专家“眼前一亮”。没人料到,面对大坝的阻隔,中华鲟会产生这一适应环境的改变。
危起伟介绍,1981年,葛洲坝落成后,科研人员在大坝下游的食卵鱼的肚子里发现了中华鲟的鱼卵,这意味着,中华鲟在大坝下游江段产卵。
为了摸清产卵场的具体位置,从1994年到2003年,连续十年,一到秋天,危起伟就带着长江水产研究所的课题组团队,租条渔船来到坝下,他们捕捉将要产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