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迹——记谷超豪先生
摘 要:昨天凌晨,谷超豪先生远行,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斯人已去,天际那颗以谷超豪名字命名的小行星,仍无声闪耀。星迹宛然,星光恒久。
“我情愿肩负历史责任”
有人曾这样问谷先生:如果没有那么多社会工作,对您来说是不是会更好?他当时的回答言简意赅:“我情愿肩负历史责任。”
1926年5月15日,谷超豪生于温州市区华盖山麓的高盈里。少年时期,他先后就读于温州二中、浙江省立第十中学(温州中学)。1938年,日军侵入瓯江口,水上飞机每日飞临温州城区,每次丢下4枚炸弹。整个城市瘫痪了,人心惶惶。谷超豪所在的学校也被炸毁了,全校师生逃难到青田。敌机的轰鸣声,炸弹刺耳的呼啸声,被炸毁的房子,惨死同胞的躯体……眼前的一切,让少年谷超豪深切地体会到屈辱和愤慨。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少年兴,则中国兴。在学校礼堂里,谷超豪看到了孙中山先生的一句话——“青少年要立志做大事,不可立志做大官。”这句话,让他终身铭记。战乱年代,他投入抗日救国的历史洪流;和平年代,国家和人民的需要,成为影响他一切选择的决定性因素。
文革开始后,谷超豪身处逆境,科研被迫停止,但他还是寻找机会做研究。恰巧,国内的一些航天研究者向复旦数学系提出,能否请他去帮忙研究一些问题。经过多方努力,谷先生终于得以参与“超音速弹头附近气流计算”研究。不过,他只能算是“从旁协助”,不算正式成员。那时条件非常艰苦,数学系有一台“719型号”的计算机,大而笨重,占据了一个房间的空间,一秒钟只能算几万次。更要命的是这台计算机没有自动保存的功能。如果题目做了一半停电或者机器故障,资料就会全部作废。为了尽可能在电源稳定的情况下使用这台计算机,谷超豪常常半夜加班,一算四五个小时,一边抓紧计算,一边提心吊胆地怕出问题。最终,任务完成那天,谷超豪望着奋斗多时的简陋实验室,轻轻对自己说,“总算争了口气”。
197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教授访问上海,在复旦大学作规范场理论报告并建议进行共同研究,复旦方面成立了由谷超豪任组长的联合研究小组,不久,即在国际上最早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初始问题的局部解的存在性。物理学杂志《物理学快报》为此出了一本专辑,还加了一页中文摘要。在国际著名杂志上有中文摘要出现,这在当时是非常难得的。可就在工作取得新进展时,中国科技大学请谷超豪去做校长,这让他犹豫了,担心工作和研究难以协调。在老师苏步青先生的支持下,谷超豪最终赴任。虽然学校的管理工作占据了大多数的时间,但谷超豪尽量利用空余时间做点相关研究工作,积少成多,坚持研究“不断线”。
谷先生对“数学是科学的仆人”一说很是欣赏。“数学最使人兴奋之处,就在于可以用它来解说或解答各门学科中的重要问题,同时又不断吸收其他学科的成就,扩大和充实自己的研究,为国家建设作出巨大的贡献。”2005年,学生和同事们为他做八十整寿,谷超豪笑着说,过生日有“三个愿望”:一是国家发展得更好,二是学习和工作多年的复旦能够成功进入世界一流的名校,三是自己还能再干若干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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