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风雪夜里摆摊人，为了生计更为守住那份烟火气

　　正月十一日晚，济南环联夜市上空雪花纷纷，不少摊主选择“休假”，也有不少摊主点亮招牌雪中营业。“碰碰运气，多卖一点”，是他们雪夜摆摊的初衷，但也正是这份“坚守”，为这个雪夜增添了一份烟火气。

　　能挣一点是一点

　　总比在家歇着强

　　2月20日晚，济南发布暴雪橙色预警，晚上七点多，降雪开始在市区发力，被降雪笼罩下的环联夜市与往日的烟火气形成鲜明对比，偌大的市场上人员寥寥无几。市场上大多数的摊位处于歇业状态，也有部分摊位点亮了黑夜里为食客们准备的灯。

　　“桥头排骨、淀粉肠，都是现炸的。”走在通道中，两侧唯一一处亮灯的小铺里传来了摊主的吆喝声。

　　交谈中得知摊主姓邵，菏泽人，2016年开始在夜市摆摊，在济南宽厚里有两个档口，23年环联夜市搬迁后，在夜市上租了两个相邻的摊位，一个卖淀粉肠一个卖“桥头排骨”。

　　谈及近些年夜市的变化，邵师傅表示，顾客们的支付方式发生了很大转变，人们的素质也提高了。16年的时候有一半以上是现金付款，如今一晚上不一定遇到一个用现金支付的顾客。以前有人假装付款后就离开了，现在甚至有年轻人忘记付款后主动返回来支付。

　　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变化则是通过夜市挣来的钱娶了媳妇，生了两个娃，现在白天在家陪孩子，晚上出来摆摊挣钱。

　　因为降雪的原因，夜市的客流量大幅减少，“早就看到了天气预报今天要下雪，我晚上吃完饭看着还没下就来出摊了，我离得也近。”邵师傅表示，自己出门前天气还可以，到了夜市上摆好食材好不容易把油温热了起来，不想“无功而返”。

　　晚上八点二十六分，邵师傅的家人打来了视频电话，催促他今天早点收摊，手机中还传来了他两个孩子的声音——“爸爸下雪了，早点回来吧。”一阵交谈之后邵师傅挂掉电话继续吆喝了起来。

　　“刨去成本，卖多少东西收入都是自己的，现金流比在外面打工好，每天都有钱进口袋。”邵师傅表示，从晚上六点出摊到现在，两个摊位一共卖了十多分份，不到两百块钱，还不够交一天的摊位费，能挣一点是一点，总比在家歇着强。

　　夜幕下，市场里的食客零零散散，作为为数不多“亮灯”的摊位，邵师傅的油锅也在接续不断地炸着人们挑选的食物。

　　卖光糖葫芦的喜悦

　　冲淡了风雪夜的寒冷

　　走在夜市中，一处白红色的发光招牌在大雪中显得格外耀眼，摊位里面坐着一位头戴雷锋帽，两手蜷缩在袖子里的大爷。

　　晚上九点，雪越下越大，记者来到售卖糖葫芦的摊位前询问。大爷姓沈，18岁从老家河南来到济南，1997年开始自己做糖葫芦卖，如今已经近30年。

　　“不知道今天有大雪，有时候说下雪一直不下，夏天的时候突然就来一场雨，浑身淋透的情况也常发生。”沈大爷的摊位上有六个铁盘，有一个已经卖空了，如果天气好的话，一晚上可以卖个差不多。可如今面对大雪天气他也犯了愁，剩下的五盘货需要想办法尽快卖出去。

　　沈大爷表示，如果当天的货卖不完，第二天白天就要去街上售卖，可是连续两天的降雪，这批糖葫芦的命运多半是要被丢掉。“冬天还好，天冷保质期长一些，等天一热糖就会化，根本留不住，卖不出去的要么自己吃，要么送人或者丢掉。”沈大爷说。

　　“现在卖糖葫芦的人太多了，整个环联夜市上差不多有20家。”但谈及自己的糖葫芦如何在一众卖家中脱颖而出，沈大爷来了劲头。在近30年的卖糖葫芦生涯中他不断改良做法，现在做出来的糖葫芦既好吃又不粘牙，还实惠。“现在就想能挣一点是一点，把摊位费挣出来，自己够吃够喝，再把孩子照顾好就很高兴了。”沈大爷说。

　　不知是发光招牌还是回头客多，沈大爷的小摊频繁被光顾，而他也开启了雪天里的优惠卖法，原本15元5串的迷你小串13元就卖，甚至还多给小朋友一串。随着他热情地叫卖，盘子里剩的糖葫芦越来越少，不一会就空了一盘。

　　晚上九点二十分，大雪在路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沈大爷的糖葫芦串却越来越薄，在灯光的映射下，他那一处小小的摊位，在大雪中显得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