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媒·见证|给病人脑中植入电极 没有谁能比我更精准——嗨,我是会做手术的机器人

2020-08-04 07:04:49 来源:舜网-济南日报

作者:曹雅欣 张一 于丽娟 实习生 孔皓

责任编辑:尹昂

融媒·见证

孙希炎操作ROSA,设定手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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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A将电极植入王云颅内。

  我是ROSA,一台多功能无框架立体定向手术机器人。我可以辅助医生完成难度极大的复杂手术,如在患者脑部植入电极、血肿穿刺、肿瘤活检等。我做过最精密的手术,就是DBS手术。

  DBS手术是什么?它又被称作颅内神经刺激器植入术,通过对脑内特定的神经核团植入电极,来改善一些疾病的临床症状。帕金森病就是DBS手术最常应用治疗的疾病。

  在山东省,我到达的第一家医院是山东第一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山东省千佛山医院)。就在前几天,我刚刚辅助医生们完成了一台DBS手术。我的出现,为济南市科技创新攻坚行动在医疗方面的突破,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

  帕金森病拖垮了她的家

  我想帮帮她

  这次,我眼前的病人是王云(化名),她今年54岁,济宁人。5年前,王云发现自己的右手时不时不受控制地颤动,不久后就在当地医院确诊为帕金森。我知道,这种神经系统变性疾病给人带来的痛苦是巨大的。王云不能控制自己的双手,吃饭时筷子夹起菜,手却突然僵硬定格,每次看着撒落在桌上的饭菜,她心中都有说不出的懊恼和尴尬。

  随着病情发展,王云几乎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说话语速也明显变慢。我听到她对医生说,这两年自己治疗的花费越来越大,眼看着自己拖垮了原本就不富裕的家。

  有人问起王云的家庭情况,她总是沉默一会儿,只说“儿子的负担太重了”。

  7月中旬,王云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省千佛山医院,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让她既兴奋又有些紧张——脑部植入电极,通过电流刺激抑制病情。这场手术,由我辅助医生共同完成,我终于能帮上她啦!

  7月31日上午,省千佛山医院的手术室里,已经剃光头发的王云躺在手术床上。我看到她的头部被头架固定,颅骨上还有前一天打上的“钉子”。从不时用手轻轻拉扯一下衣服的小动作来看,局部麻醉后仍有清晰意识的她有些紧张不安。

  “你热不热?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说。”神经外科脊柱和功能病区主治医师李翠玲密切关注着王云的“小动作”,不时轻声询问她的感觉。王云头上的“钉子”,实际上是我的伙伴——颅骨植入标记点,它能帮我对病人脑部进行定位。

  DBS手术前准备工作完成,医生打开了我的显示屏。

  误差0.3毫米

  我让手术告别“纯手工”

  此时,我的大脑中已经存储了王云的颅内影像和手术计划,接下来我要进行最重要的步骤——协助医生,把刺激电极精准地植入到位于她大脑深处只有黄豆粒大小的核团上。

  “开始植入了吗?”

  “没呢,现在还在‘瞄准’,就像打靶一样,得先找准目标。”神经外科脊柱和功能病区副主任孙希炎一边调试我的参数,一边安抚着王云的情绪。我感觉到他现在也有些紧张,因为找准植入电极的靶点是手术中难度最大的部分。

  “从前,我们在患者的头部用螺钉固定个‘框’,患者要戴着这个‘框’一起去做扫描检查,然后我们计算出病人脑内靶点的坐标,再去避开脑内功能区和血管植入电极。”孙希炎所说的“框”,是一种立体定向仪,算是我的前辈,可它的刻度只到毫米,而从定向仪的固定到电极植入,都是医生纯手工操作,误差在所难免。

  正是我的出现,让定位和植入的精准度都有了质的提升。我能准确定位,精准植入,与靶点的误差在0.3毫米以内。孙希炎对我特别欣赏,他说在脑内如此精密的结构中,哪怕相差1毫米,都可能对其他神经细胞造成损害。

  找准靶点后,植入即将开始。李翠玲在王云的头皮上划开两个切口,在她的颅骨上钻孔。接下来,我的机械手臂按照已经设定好的最佳手术轨迹,将两个电极精准植入到核团的两侧。此时,手术室内气氛有些紧张,但我只能保持平静,医生们都紧盯着我和电生理测试仪器,观察电极是否在对的位置产生对的效果。

  我的出现

  治好了医生的“心病”

  “来,咱们把手伸直,握握拳头。”

  为了及时测试我的劳动成果,王云在术中就要接受测试。当她一一完成了医生们的“指令”时,我听到手术室里不少人长舒了一口气,手术的“一期”接近尾声。接下来的“二期”手术我帮不上忙,医生在王云的胸口至头部的皮下植入了延长线和脉冲发生器,待一个月后身体损伤恢复,脉冲发生器就可以开机,通过持续刺激进一步改善王云的行动能力。经过4个小时战斗,手术顺利结束。

  我是2018年底来到省千佛山医院的,最开始我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手术“练手”,从去年开始逐渐应用到帕金森手术中。

  “30年前,我给一个病号做了当时被认为最有效的毁损手术,直接破坏特定神经核团。做完一次以后,病人身体一侧的效果立竿见影,我也认为很成功,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又做了一次。可是没想到,第二次手术做完,病人的情况越来越差,抖是不抖了,但整个人都‘木’了。”回忆起这些年来帕金森手术疗法的不断探索,孙希炎情绪复杂,“更早的时候,还有很多现在看来匪夷所思的手术方式,给患者带来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我也知道,哪怕在DBS手术出现以后,由于精度不足,病人脑部出血、损伤等情况也一直是医生们的心病。而我的出现,让DBS手术质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更让医生们对未来手术机器人的发展充满憧憬。

  孙希炎说,医疗设备的发展能让人类了解更多未明的疾病,而我们机器人也能完成很多医生做不到的手术。我相信,我和我的伙伴们一定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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