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成熟时,吴家堡街道变成金色的海洋。
“水稻刚收完,油菜花就种上了,等春天你来看,这里肯定大变样!”
槐荫区吴家堡街道以大米闻名,这个季节水稻刚刚收割完。往年,家家户户都会马不停蹄地种上小麦;而现在,遍地都是刚刚冒出嫩叶的油菜花。席家庄村党支部书记王道坚眼前,已经浮现出一幅幅动人画卷。
靠着水稻,吴家堡摆脱了挨饿受穷的苦日子;靠着油菜花,这里又将迎来乡村旅游的新发展。
1964年水稻来到吴家堡
吴家堡街道地处黄河岸边,大部分土地位于黄河大坝与原黄河二道坝之间,所在的黄河河段,河底高出地面3至4米,成为地上河,俗称“悬河”。特殊的地势,造成土地碱化、涝灾频频,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吴家堡人都饱受饥荒。
“春天冒碱白茫茫,夏天水淹明晃晃,种一葫芦收一瓢,半年糠菜半年粮。”70岁的七里铺村村民房贵林,至今仍记得这首歌谣。他说,那时候只能种些高粱、大豆,眼看着高粱穗渐渐长大,却总因一场大雨或冰雹、风沙,浇灭村民“吃顿饱饭”的朴素渴望,“那时候,不用‘场院’就能过秋,全靠吃国家统销粮。”
从上世纪50年代初,吴家堡就在尝试治理盐碱地。“1957年,北园出了个种稻能手,他在咱这儿试种了150亩,没想到亩产达到了250公斤!”房贵林说,第二年水稻种植面积就扩大到2万亩,可惜灌溉水源没解决,稻子全都荒在了田里。
1964年,七里铺村作为试点村继续试种水稻,房贵林刚好初中毕业,他成了真正意义上“稻改”的第一批“劳工”。“吃一堑长一智,不是土地盐碱化吗?那就用黄河泥沙淤地改良;
黄河不是地上河吗?那就把水引下来。”房贵林记得,一年时间,大家伙修渠、挖河、引水,1965年终于用上了黄河水。
“用上黄河水,亩产达到250公斤,终于能吃上饱饭了!”房贵林回忆起来,仍然激动不已。
2007年从“量”到“质”的追求
这次“稻改”的成功,解决了饥荒的同时,也拉开了后来吴家堡大米声名远播的序幕。1986年,随着一系列改革,水稻种植承包到户,种植规模越来越大,吴家堡街道种植水稻面积达到27000余亩,亩产400余公斤。
时间回到2007年,把水稻做成产业、做出名气,成了吴家堡的发展刚需。那时在济南市区开宾馆的武如义,看中了这里的自然环境优势——经过几十年发展,吴家堡的生态环境得到极大提升,曾经的劣势成了优势,“干旱时可以从玉清湖和黄河调水补充,雨水一旦多了,就直接泄洪到小清河。”武如义成立了五洲农业水稻种植产业化基地,先后成功流转土地2000多亩,托管种植面积达三四千亩。
王道坚查看油菜花长势。
几乎同一时间点,同样发展水稻种植的席家庄村却迎来了危机——村民人均二三分地,个人种植不挣钱,又赶上出门打工风潮正盛,水稻田荒着的面积越来越大。王道坚和村“两委”决定,成立大米合作社,把撂荒的土地利用了起来。不过,传统种植方式亩产量一直上不去,大米品质也得不到提高。
“我们请到了省农科院的水稻专家张士永教授,想办法提高产量的同时更新品种、提高品质,毕竟随着生活富裕,消费者最看重的就是营养好、口味好。”王道坚说。
经过一年年的探索发展,“席庄大米”已经成为金字招牌,席家庄村与数十年前的那个贫困村彻底说了再见。而在七里铺村,那些记忆里弯着腰、背着药的场景,已经全被机械化替代。“从选种、育苗、插秧、收割、烘干、包装,大米全程不落地。”房贵林说,作为五洲农业的技术员,他学会了用无人机打药。
2020年打开乡村发展新大门
金灿灿的水稻迎风起浪,沉甸甸的稻穗闪着光芒,如诗如画的稻田里驶过收割机,粒粒饱满的大米进了粮仓……水稻刚收完,地里就种上了油菜花的种子,一株株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既是对土地的回赠,也是乡村旅游发展的希望。
“以前为了经济发展,收完水稻就种小麦,长此以往,土质受损严重,对水稻、小麦收成都有影响。”王道坚意识到,对土地无尽地索取终将会带来减产,何不转变思路,突破传统农业的限制?2019年11月,席家庄村第一次种上了油菜花,转年就迎来了大批游客,“汽车排队都排到村口去”。
平坦的田间高耸起三座观景台,村里的房子统一刷成了浅褐色,冬日里仍鲜活的苗木装点着街巷,迎风飘舞的彩旗映得村居格外亮堂……发展乡村旅游既然可行,席家庄村立刻行动起来,租赁村民闲置的住宅,打造成精品民宿。目前,一户以“清平乐”命名的小院已经完工,中式院落配上西式喷泉,别有一番美感。
五洲农业也有这样一片油菜花田,与席家庄村一同并入槐荫区打造的泉城稻花香田园综合体项目。在全市落实“乡村振兴要靠产业,产业发展要有特色”指示的当下,以花为媒实现乡村产业升级恰逢其时。
稻花和油菜花的轮替,就像过去与未来的交融。王道坚抚摸着刚破土而出的嫩叶,仿佛遍地金黄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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