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档案
有这样一支队伍,素未谋面,却能在人民群众最需要时,伴你走出阴霾。
他们,是社会工作专业领域的高校教授、行业领域内躬耕多年的心理咨询师、舍小家为大家的社区书记、忙碌“疫”线的基层党员干部、入党几十年的志愿者……他们既是党建工作的“领头人”,也是各业务面的分管负责人,他们把专业力量链接进“济南市疫情防控心理援助热线”中,成为活跃在“疫”线上的心灵“摆渡人”。
14日晚8点,在槐荫区某封控小区,张云生放声歌唱,不一会儿,同在封控区隔壁单元的住户也跟着唱了起来。“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和我的心情一样”。
张云生通过“济南市疫情防控心理援助热线”心理咨询师的引导疏解了负面情绪,他在电话中说:“几个哥们儿一块唱专属我们80后的《水手》,突然感觉自己不再是一座孤岛。”
接连几天,张云生都会准时拨打心理援助热线。好几次情绪崩溃,电话那头最忠实的“听众”都会给出温暖的宽慰。电话挂断之前,她们总会说:“你好点了吗,我一直在”。
“先陪着他,再带他走”
“剪子包袱锤!”臧明是“包袱”,两个孩子都是“剪刀”。“爸爸,你输了,你要给我和妹妹一人一个瓜子。”男孩说完,三人仰头大笑……
这是商河县一位因疫情被隔离人员发来的视频。干净整洁的酒店、满屋子的笑声,如果没有受访者有关“焦虑、害怕,吃不下也睡不着”的求助信息,很难将如此场景与隔离挂钩。
晚上7点40分,臧明讲完了今晚上的第六个睡前故事,两个孩子终于睡着了。为了让孩子们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他制定了早睡早起定时吃饭、跳绳的每日打卡,这是隔离日子里的首要任务。
“孩子们睡着了,我才能不用假装开心。”晚上,臧明给被隔离在另外一个小区的妻子发去短信。他关上卫生间的门,一下子坐在地上,焦虑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
7点50分,他尝试拨通了心理援助热线。“你好,我是心理咨询师潘建平。”电话那头很快有了回音。
在半个多小时的连线中,臧明根据提示,一步步练习腹式呼吸放松法、快速纾解情绪的EFT情绪释放疗法,他想把自己的焦虑一股脑全部宣泄出来。9点,臧明从地上缓缓站起身,走出了洗手间。他抱着熟睡的孩子,沉沉地睡去……
“要先陪着他,再带他走出来”,采访中,商河县訫之旅社会心理服务中心理事长、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潘建平一直在强调这句话。
(受访者供图)
很多处在封控区、隔离区的来电人,拨打心理援助热线,更多的是想倾诉。“作为一名党员,就是要干事、担事,冲锋在前。同时,作为专业人士,要学会察言、辨声、指导,快速找到切入点,争取在有限时间内,将其负面情绪的评估从8分降至3分,增强他们战胜疫情的决心。”潘建平说。
(受访者供图)
电话两端的“互相治愈”
晚上7时,医务工作者邹建群结束了最后一台紧急手术。他来到一处安静地,蹲坐在墙角。四天没合眼,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眼前有些恍惚。他拿出手机,“算了,这个点,妻子还在‘党员先锋岗’上忙碌”。想到这,邹建群赶紧挂断将要拨出的电话。
他告诉记者:“别的电话都要思虑再三,只有这条热线是‘无压’的。”于是,心理援助热线有了一通半个多小时的连线。
济南社会工作协会党支部党员、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戚钰千表示,对很多心理咨询师来说,疲惫不堪的医务工作者打来的心理援助热线,是一种“双向治愈”。电话里,感受他们的疲倦,感悟同为救死扶伤者的使命感,“在抚慰医务工作者的同时,也是在宽慰自己。”戚钰千说,连线的最后,同为党员的自己与邹建群互相勉励:“咱们是党员,就该身先士卒!”
热线两端的“相互治愈”,还有很多——
面对压力,来电人总有长时间的沉默。“这时,我们要默默陪伴。”市中区魏家庄街道社会工作服务站站长、党员张顺经常接到社区一线工作者、基层网格员的心理援助热线。“我们的压力非常相似。但作为一名党员,这时候就应该往前冲!这是我和来电人之间最有共鸣的一句话。”
张顺称,带着他们走出负面情绪,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一号接线员眼里的“热线成长”
2020年,16家社工机构、70条心理援助热线;
2021年,35家社工机构、88条心理援助热线;
时至今日,53家机构、214条热线组成了“济南市疫情防控心理援助热线”……
济南社会工作协会秘书长陈莹,作为心理援助热线的1号接线员,坦言:“这条热线的成长,背后是很多人的付出和期待。”
“济南社工协会积极协调各方资源,在市民政局的大力支持下,除了社工服务机构人员,街道(镇)社工站人员、齐鲁和谐使者及泉城和谐使者也被纳入接线员队伍。其中不乏街道党工委党员干部、社区书记及活跃在群众身边的党员志愿者。”陈莹称,党员干部真正发挥了模范带头作用,鼓实劲、办实事,以身作则当好表率,把各项工作落到实处。
近几年,“济南市疫情防控心理援助热线”不断规范接线流程,提升服务效率和水平。从招募报名到拟定通知发布公告,再到组织专家授课以及后援转介服务,大量协调工作全在细微之处。
目前,心理援助热线已经在市中区、槐荫区、济阳区、商河县等区县面向老年人、低保家庭、困境儿童、残疾人等民政服务对象,以及停课学生和家长,确诊患者和家属等群体,提供了心理支持、情绪疏导和危机干预等服务。
“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了,谢谢你这3年对我的陪伴。”
“我没做什么,只是陪你走过一段历程。”
“你给了我好多的爱。我心里放不下,都溢出来了。”
这是一位曾在2020年疫情暴发后,被确诊为抑郁症的来电人。在争得他的同意后,济南日报记者同步聆听了他的热线来电。挂断电话后,他给心理咨询师和记者同时发送了一条信息——“归来仍是少年”!
(文中封控区受访者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