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速写:连续多日的寒冷天气里,市救助管理站的工作人员都在连续加班。一大早,接到群众反映电话后,调度室里快速分工派遣、安排车辆。不到五分钟,驾驶员已经到位,巡查小分队的队员们将救援物资装车,准备赶往目的地。

12月12日,一辆民政救助车驶停在槐荫区凯旋新城小区旁的一处桥洞旁。几名来自市救助管理站的工作人员麻利地下车,径直朝桥下走去。刚刚,他们接到群众打来的热线电话,反映桥下住着一名流浪汉。
“这么冷的天,住这里能行吗?跟我们回救助站吧!”
这支巡查组的组长丁浩尝试与这名流浪汉沟通,但对方说话含糊不清,手势动作中明显带有抗拒和逃避。
“来,先喝点热水吧。”一旁的巡查员王性隆递来一杯热水,对方的强势态度才稍稍有所缓解……

一床棉被,留下温暖
前一天晚上,这支巡查队街面巡查至深夜近十一点。与他们同时在行动的,还有救助站的另外六支队伍。
“我们已经连续多天巡查至晚上十时以后,今天早上继续,重点对昨天巡查中未入站接受救助的露宿人员进行重点劝导,同时加大救助力度,对流浪乞讨人员易滞留地点进行集中摸排巡查。”救助管理站业务科科长朱阁明介绍,每年的寒潮及雨雪天气,都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这个时候不仅业务科的工作人员,就连行政岗的同事们也都要到一线来帮忙。
朱阁明是其中一个巡查组的组长。当天,他们的小分队巡查到二环东路与工业南路交叉口桥下时,发现一名男子露宿在此。踏着残留的积雪,几人敏捷地跃上高处的绿化带,走到了这名男子身边。
“天这么冷,住在这里可不行,回救助站暖和暖和吧。”朱阁明蹲下身子,亲切地劝导着躺在简易床垫上的男子。这里寒风不时呼啸而过,让人感到刺骨。这名男子用捡来的床垫和被褥,搭起了一张床,旁边还堆放着简单的生活用品。
“我白天还得打工干活儿,住在这里更方便。想着这两天找个晚上值夜班的安保工作干干,就不在这里住了。感谢你们的好意了。”
像这样的“拒绝”,朱阁明他们经常会遇到,本着“自愿求助,无偿救助”的原则,在多次劝导无效后,巡查员会选择尊重对方的意愿,再为他们提供其它力所能及的帮助。
临走前,小分队给这名男子留下了一套新被褥。是因为朱阁明发现男子的被子被雪沾湿了被角。

一杯热水,拉近距离
另一边,丁浩和王性隆也轮番劝导着桥下这名流浪汉。这是他们三天内救助的第31位人员。
一杯热水递过来,流浪汉才放下戒备,说起了自己的情况。他老家在济阳区,来城里打零工,有时会借宿在桥下。周边居民得知他的情况,也有不少人送来棉衣和食物。但他考虑到救助站离打工点太远,坚持不肯接受巡查员的帮助。劝阻无果后,丁浩取下车里的救助包,将一床新棉被盖在了流浪汉的铺盖上。王性隆则用开水冲泡了一碗泡面,递到了流浪汉的手中。临走,他们还留下了一张“爱心卡”,上面写着救助站的电话及地址:“需要帮助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这几天,我们的热线求助电话比以往至少增加了30%。”市救助管理站业务副站长陈晓黎介绍,除了第一时间回应求助诉求,他们在市民政局的整体部署下,在寒潮到来之前就已经建立了一套完善的应急预案。“可以说,我们在全市各区县,拉网式地开展街面巡查。”
在这个救助站,除了安顿好主动前来求助的困难人员,工作人员更需要主动发现。“像是桥梁涵洞、废弃厂房里,很可能发现流浪乞讨和临时困难的人员。”在“主动发现”机制下,市救助管理站制定了一个24小时值班表,并与公安和城管形成联动,联合全市166家“泉城避风港”,保证无论在任何时间,受困人员都能得到第一时间的救助。

一份责任,始终在肩
在这种工作机制下,业务科的工作人员奔波在了最一线。白天,他们联合社区、乡村,调动基层力量,共同救助受困人员;深夜,他们手持手电筒,在寒风中挨个查看街角和桥洞……
这不仅仅是一份高强度的工作,还暗藏着不确定的危险性。一名工作人员透露,流浪者中不乏精神失常者,不仅难以沟通,有些人还存在过激行为。一次救助行动中,巡查员还未说完来意,对方已经扬起手中的铁钩……

王性隆是一位转业军人,当初在选岗的时候,他清晰地知道这是一份“与流浪人员打交道”的工作,可他却依然坚定地做出了选择。他告诉记者,每次有急难险重的任务,科里的老前辈们都是抢在前头,从前辈身上,他真真切切理解了“责任”二字。
“如果连我们都不去帮他们,那谁还能去帮?”丁浩感慨,工作22年间,他们见惯了太多场面,有感激,也有不理解和不配合。但每每看到一个个被安全返乡的身影,一张张被温暖了的面孔,他们都会从中感受到救助工作的成就感。